渡晚夜

08 Aug.

一场虚无缥缈的梦(上)

▼一篇写了没保存又重新写了一遍的文,深夜发出来



地狱第一辅佐官近日有些苦恼,虽然那一张面瘫脸没有透露太多的情绪,但熟悉他的人都明白,他有心结。

这个结源自于千年前的一个赌约,一袭白衣的神明,戴着鲜红耳坠,沾染一身酒气,与他赌,爱的形式。千年前的小鬼哪里会懂这么沉重的词语,只知道他是不被祝福的,被祝福的人,是不会成为贡品的,这样浅显的道理,深明大义,也只能骗骗他这样的小鬼,所以他坦然接受了那样的“安排”。初次遇见那个神明是在他成为鬼、被唤作鬼灯的时候,那个自大的家伙说他戾气太重,俩人吵得不可开交,神明说他不懂得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以此为约,赌一个任意妄为的要求。他答应了,真是愚蠢的神明,鬼是不守约的,鬼的话,不可信。

少时的鬼灯也未把这赌约放在心上,他只想建设更好的地狱,顺便报复他在人间村落里的人们,他四处游历,听闻东方有一只贯古博今的神兽才想起,自己与某个神明有一个赌约在赌,在这一条本是求知的路上,他想了解那种情感,让神明为他所用,可惜的是,他没有一次成功,他见过自私的爱、纠缠的爱、绝望的爱、甚至是可到白头的爱,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爱,人类的情感太渺小,也太物质,施予一点小恩小惠便可得到,人类的情感太短暂,有了些许了解便被告知结束,人类生命的长度于他而言也仅如白驹过隙,实在是不具有被调教的价值,他宁可不要,亦或是他也不明白,想要体会的…是什么,他只知道,他要做地狱的规章,他要地狱长治久安,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为重要,不相关的情感,都可以割舍。

所幸的是,那只神兽的住处很好找,昆仑山谷之中,腾雾弥天之上,博览群书的祥兽——白泽,是他寻求知识之人,亦是与他立下赌约之人,于前者,他略有了解,于后者,他不记得,无从提起,神兽亦不自知,鬼灯只知道他在渴求白泽的知识,那略微面熟的红色耳坠,大抵是每个神明都有的东西吧,对于他们仅有的一面之缘,无人记得。

那次初见,鬼灯只知道,他崇拜这个满腹经纶依旧风度翩翩的青年,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

那次见面,白泽在他心中留下一笔,是善意。

当上辅佐官之后,那日所授,非常受用,地狱的管理也渐渐井井有条,有序不乱,唯独医疗让鬼犯了难,那是一场恶疾,地上发生了一场瘟疫,死伤无数,英年早逝也成了一件寻常事,不知是谁人把疫病带来地狱,狱卒的数量顿时减少一大半,终是无药可医,鬼灯查阅众多史书典籍,成效甚微,阎魔大人也为此焦头烂额,用尽各种方法也只通向了一条失败的路。

都说绝望时刻总会找到一种想尝试的最后希望,他想起了白泽,他想见那位白衣神明,那个人,或许有办法,这是出于辅佐官的目的,于他自己,虽说他身强体壮感染瘟疫的可能性极低,他也想见白泽,想和他说话,仅此而已。

启程当日,唐瓜带来消息,说桃花源来了一位天神,精通医术,可救枯烂将死之木,福欲天下,鬼听闻后,决定立刻去桃花源请这位神明,于地狱世人,他们有救了,辅佐官很高兴,于鬼灯自己,他不能见白泽,鬼很遗憾,说不定这位神明是知道白泽近况的,鬼只能这样想,他想见记忆中的青年,内心深处也在如此叫嚣。

桃花源果然不负世外仙境的美誉,处处充满生机,尽显与世无争,穿过一片树林,一间平房显露在眼前,屋前有一人正背对着清扫落叶,扫帚拂地,发出沙沙的声音,那人身着白色长袍,白色长裤,连头巾都是白色的,应该是尊贵的神明,鬼灯大步走上前,颔首作揖,“在下鬼灯,近日地狱瘟疾盛行,请大人开出良方。”

神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叫我白泽就好了,我收拾一下就跟你走。”

鬼的身子顿了顿,嘴里呢喃着..白…泽…居然是你,鬼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抬起头来,望着白泽的背影发呆,白泽很快就走了出来,是白泽啊….真的是白泽…..,红色耳坠依旧醒目,眼上的红色细纹也更加妖冶,称得有种别样的美,难以言喻,鬼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样的重逢方式,始料未及,简单说了一下地狱的情况便相顾无言,好在那张面瘫脸完美掩饰了它的主人,种种不能被眼前人发现的情绪,好在白泽也只是问了一些与病情有关的问题,不言其他,一路上也还算是愉悦,只是,再次见面,白泽好像,不记得他了。

神明的福祉润物无声,温暖细腻,像他白色的圣洁,给地狱带来平稳,像他在鬼灯身上遗留的亲近,像太阳一般,慵懒而照耀每一寸土地。

这次之后,白泽索性在桃花源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几百年,开了一间药铺,桃花源改名成了极乐满月,意在满足所有人的愿望,天国地狱都在这里拿药,因为工作的关系,鬼灯成了这里的常客,只是鬼灯发现,白泽似乎已经不是他认识的白泽了,他认识的白泽,不会和那个与他打赌的神明一样沾染一身酒气,他认识的白泽,不会整日流连花丛,勾搭女子,糟蹋一身好皮囊,他认识的白泽,至少应该不会忘记他,这样的白泽,除了外表还是那个记忆中的青年,其他的,都已经变了,他在他身上,看不见当年的影子,白泽有多少面呢?能有多少面,这样的他,极具调教价值,鬼灯找到了与这样一个完全不同的白泽如何相处的方式,利用这种方式不断地鞭策,他让白泽完完全全的记住了他,至少是不会再忘记,白泽的表现也让他非常满意,在白泽的心里,他也算是与众不同了吧,光是想到他与别人是不一样的,他就很满足,还有一种兴奋的感觉正在疾走全身。

日常巡视地狱,路经花街时,一个白色身影在其中非常显著,不用想都知道那个人是谁,身为神明却一点没有神明该有的觉悟,反而放纵本能,鬼灯很生气,这只兽,这只兽简直就是一只淫兽 !用狼牙棒开出一条道,鬼灯走过去就将某个还不明情况的神兽拽走,白泽的手臂顿时离开了妲己的搀扶,显露出一些失望,妲己小鸟依人的样子他还没有享受够,鬼灯倒是将人直接拽进了花街的一条小巷,狼牙棒顺着白泽的脸直接插进了旁边的墙里,发出石块破裂的声响,白泽的脸也被上面得尖尖细牙蹭得红红的,顿时就有了些生气。

“恶鬼你这是什么意思?找不到真爱就不允许别人幸福了吗!”

“您难道还不清楚吗?”鬼灯将狼牙棒向白泽脸的一方倾斜。

“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你也喜欢妲己酱?”白泽向后退了退,后背更加紧贴墙面,有些难以置信。

见鬼灯不说话,白泽继续说道,“你早说嘛,要是早知道我就把她让给你了,你又何必处处找我麻烦事事跟我作对….”

狼牙棒的尖牙划上白泽的脸,泛泛点点腥红流出,鬼灯顿了顿,把狼牙棒拔了出来,“您就如此喜欢女人?”

白泽抹了把脸,袖口沾染的红色像是白色衣物上本来就存在的染料,好生漂亮。

“哈?这是天性,也是本能,神爱天下万物,再说了,我挣钱就是用来花的,那种东西于我本身是没有用的,为什么不能换取我想要的愉悦?花街是用来找乐子的,来这的人不都和我一样?你要是都这样对待,不得累死。”

鬼灯愣了愣,这话,他好像在哪听过。

白泽向前走了一步,两人靠得极近,“恶鬼,听你那意思,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不会是….喜欢我吧?”神明的嘴角有些上移,笑容里满是轻浮。

鬼下意识的一手抓住了白泽的脖子,向后使劲,白泽又重新贴在了墙上,鬼灯靠近他的耳朵说道,“我只是不想再把账单拿到花割烹狐御前给您抵债,仅此而已。”

白泽感到有些喘不上气,拿手去扳鬼灯的手指,刚刚碰到,对方就像是被污秽物碰到一样收回了手,白泽还想再说点什么,楼上却传来吼叫,“吵什么吵,接吻就接吻,搞这么大动静干嘛!”楼上正在进行鱼水之欢的鬼被打扰,露出头来骂道,看清来人是鬼灯的时候瞬间拉上了窗,倒是楼下两人红了脸,尴尬不已。

白泽是不在意,他自认光明磊落,拍了拍衣服蹭上的灰就想走,鬼灯却说,“明天我来取药,希望您有所准备,告辞。”

这家伙倒是来的轻巧,走得爽快,要是没那么暴力就好了。

被鬼灯这么一闹,白衣服变得脏兮兮的,白泽的好心情也算是一点也没留下,彻底没了那继续风花雪月的雅致,气冲冲的逃回了极乐满月。

鬼灯继续他的巡视工作,紧拽着被白泽碰着的手,他真的喜欢白泽吗?这样的情感算是喜欢吗?鬼不知道,只是被触碰时,心里….确有一种悸动,和当年的一样…难以抑制。

他全想了起来,那个与他打赌的神明,是白泽。

他们好像,并没有吵架。

“小鬼,你怎么愁眉苦脸的,要喝酒吗?”一身酒气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看起来快要晕倒的神明向他走来。

“大家都不喜欢我。”鬼有些低迷,那时的他还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就很喜欢你呀!”神明喝了口酒,把酒壶递给了鬼灯

“真的吗?你是不是在骗我?”鬼的眼睛好像住进了亮闪闪的东西,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神是不会骗人的,虽然说神爱世人,但是啊,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特别,所以我很喜欢你,发自内心的喜欢。”白泽摸了摸鬼灯的头,酒气更加浓烈,紧紧把鬼灯环绕。

鬼灯也喝了一口酒,好辣,好烈,流过食管,抵达胃部,和这个神明一样,是温暖的,鬼支支吾吾的说,“那我..也勉强喜欢…你。”

白泽笑了笑,“小鬼啊,以后你会遇到一个让你感觉很舒服的人,那个人会更加的喜欢你,你也会很喜欢她,这样吧,我们打个赌,爱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我赌你会明白你的方式,用你的方式爱人,赌注呢,一个愿望吧,满足对方的一个愿意,你,敢不敢?”

“没有敢不敢,只有愿意和不愿意,我愿意和你赌。”鬼灯的眼神很坚定,充满不容置疑的决心,白泽也为其中的坚定而…高兴啊,他喜欢他的这一点,白泽晃到鬼灯的后面,用手指轻轻在他背上写上名字,“我的名字…白泽…..是这么写的。”

说完这句话,神明醉倒在路边,鬼灯又喝了一口酒,将酒壶放到神明身边,摊开神明的手,慢慢写道,“我的名字….叫做鬼灯。”

想到这里,鬼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是因为喜欢,那就完全说得通了,可是,怎么会喜欢那个愚蠢的偶蹄类,他很欣赏以前的他,有才学,有胆识,对于现在的白泽,他只欣赏他非常具有的调教价值,让人想狠狠的揍扁,看他跪地求饶的样子,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那种心悸,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

自己是不是对他过分关注了 ?是的吧,心里砰砰砰的跳动着,忽略不掉,掩饰不掉的异常,鬼不经这样想到。就连一同巡视的人也看出了辅佐官大人不寻常的神态,“鬼灯大人今天是遇上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

“啊….虽然您平时不怎么表现您的情绪,但是啊,和您待久了,姑且还算是比较了解您吧,从花街出来之后,您的嘴角一直都带着笑呢,莫不是遇上喜欢的人了?”

“我没有喜欢的人。”

“鬼灯大人或许只是自己没发现哦,那种感情是藏不住的,您的眼睛是这么告诉我的,,要是那个人知道您还没发现对她的感情,会很苦恼的。”

白泽…会很苦恼吗?

停,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鬼灯大人,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她有没有很明确的向您表示过喜欢?”

鬼灯想起白泽说过的喜欢,“算是有吧。”

“那她一定在等着您开口呢,说不定还一直在暗示您尽快开口 !”

鬼灯向前走去,想起今天白泽说过的话,莫不是,白泽其实….喜欢男人?喜欢他?这样想了想鬼灯又否定了自己,经常流连花街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后来,他又开始焦虑自己是否喜欢白泽,他很懊恼,脑里不断地浮现出那张和自己很像的脸,思考的结果是,不反感,不讨厌,不是有些喜欢,是单纯的很喜欢,像那个人的白色一样无浊,是身体替他做出的回答。

第二天,鬼灯准时到达极乐满月取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的顺其自然,回过神来忽然的就喜欢上了一个人,这种情感太让人费解,他很兴奋,他是第一次体会这种情感,他渴望是又觉得不是,想和白泽确认这种情感是不是越了线,推开门,里面只有桃太郎一人,说起来,桃太郎还是他推荐在这里当差的,简单的和桃太郎寒暄了几句都没有看见白泽的影子,鬼灯有些生气,目光里的寻找也带着不悦,桃太郎好像看出了什么,主动说到,“白泽大人在后院晒太阳呢,我去叫叫他。”

“不用,我去就好了。”鬼灯打断桃太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去,走到后院门口时鬼灯就后悔了,取药桃太郎也可以做,为什么非要找白泽不可?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确认关系吗 ?鬼有些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难道自己真的就如此喜欢他?鬼灯呼了一口气,想这么多干嘛,自己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努力工作的人而已,顺带确认一件不怎么重要的事,这么想着,鬼灯轻松了许多。

推开后院的门,一只白色的庞然大物正躺在院子的正中央,背对着自己面朝另一面,享受阳光打在身上,好不惬意,身体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尾巴也像是随着那呼吸一般,时不时的轻拍地面,鬼灯向他走去,呼吸声也变得清晰起来,这是第二次,鬼灯第二次见到白泽的兽态。

第一次还是在那昆仑山上,昆仑山终年积雪,大风呼啸,他的黑红和服难以抵御那般寒冷,白天太阳出来还有一丝暖意,一到夜晚,寒冷的侵袭更加猛烈,鬼不住的紧着衣服,白泽指了指自己,轻缓说到,“我是神兽哦,我们的温度好像是比你们高。”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是这种温度我还能适应。”鬼的嘴因为冷冽的风吹,显得有些发紫,白泽是看出来了,这只鬼在逞能。

“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抱着一起睡?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我也想有人说说话”白泽说得字字真切,句句有理。

“这 成何体统?” 鬼翻阅过很多的上古史书,关于上面记载着的龙阳之癖,他是有所了解的,他是没有这方面的嗜好,但他也并不反感,难不成眼前的青年喜欢上他了?

鬼希望只是自己胡思乱想。

白泽眯起眼睛,红色的眼纹也随着变成笑着的样子,好看极了,手不住的把玩着红色耳坠,“是我的第一形态哦。”话音刚落,一只和昆仑山上积雪颜色一样的神兽出现在眼前,白色得神圣,它的额上还有一只眼睛,眼角的红色细纹成了这雪白毛发上唯一的其他色,好似被红晕染上,受伤小兽的样子,却又不会让人轻薄了去,细长的腿直直的伫立着,无不显示着他的尊望,高傲又高贵,他和他所代表的福祉是一样的,一样的被人们所深爱。

鬼灯脸上的错愕连同白泽给予他的震撼一齐被遮挡在他波澜不惊的面孔之下。

白泽走了过来,步履轻盈,踩在山洞的雪上,发出噗吱噗吱的声音,松软到鬼灯的心里,鬼灯的眼里闪闪的,不知是眼瞳的闪耀还是白泽在他眼里的闪耀,心里扑通扑通的声音也越是明显,除了那个声音,他几乎听不见别的声音,他,喜欢这样的白泽。

白泽一步步靠近,用头蹭了蹭鬼灯的脸,又用身子将他整个人围住,脸颊不住的蹭着鬼灯的胳膊,鬼灯伸出手摸了摸白泽的毛,好软,好舒服,白泽好像也很喜欢这样的抚摸,往鬼灯的方向拱了拱,闹够了又抬了抬头,在鬼灯的耳边说到,“喜欢吗?”,尾巴更是缠绕在面前人的身上,鬼灯向来是很不喜欢别人靠的过近的,忍不住的红了耳朵。

“我很喜欢….你的毛发。”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在自己面前的尾巴,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回荡那句喜欢吗。

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意气风发的样子。

白泽笑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我们就睡觉吧。”说完,带着鬼灯向后倒去,让鬼灯睡在他的身上,以身为垫以毛为褥,以血肉之躯为之抵挡风雪,抵住寒意。

鬼灯的身体感受着白泽传来的温度,向太阳一样温暖,似一股暖流,从皮肤渗入,流入血液,像是烈酒一样引人发热,渐渐的流入心里,由外到内,由表及里。

想到这里,鬼忍不住的在靠近白泽脖子的地方蹲下,摸了摸对方颈间的毛发,和那时一样软,躺着的兽也因为这个动作发出舒服的哼唧声,在鬼灯的手下蹭了蹭,鬼灯撮起一束毛不住的在手里把玩,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您…真的喜欢我吗?”

他并不期待能得到回复,他也不想现在就听到那个答案,他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喜欢白泽,他喜欢白泽身上的很多东西,这是不是也代表着他喜欢白泽,鬼的心里,又有了一些答案。

见白泽丝毫没有清醒的意思,鬼灯索性趴在白泽的身上,和那时一样温暖,白泽的头也往他的方向靠了靠,显得亲密无间,困意, 也随之到来。

过了许久,桃太郎见两人还没有出来,推开了后院的门,人正趴在兽的身上,一齐在草地上晒着太阳,微风拂过,吹动着毛发和衣摆自由浮动,他们就这样睡着了,这两个人也真是的,明明平时看起来关系差得要命,见了面也总是吵架,这也不是能和睦相处的嘛,为什么非要装成另一个样子对待对方呢?

桃太郎默默的拉上了门,忍不住的感慨到,“为什么我体会到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还是努力工作吧,还有一堆药还没做。”

……

黄昏时刻,万物被笼罩上余晖的颜色,白泽先醒了过来,啊,脖子好痛,斜眼一看,居然有人趴在他身上睡觉,胆子也太大了吧!定眼看了看,居然是那只鬼,那只鬼怎么这么没礼貌 !只有美丽小姐才能躺在这个位置上的,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呼地一下,白泽化为人形,身上的分量瞬间沉了许多,只得用手肘撑着全部重量,鬼灯的身子滑向右边,头侧靠在白泽的肩上,呼吸打在身旁人的颈窝,丝毫没有醒的意思,恶鬼也真是的,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不要表现在我面前啊,难不成你真的……如我所言?沉稳的呼吸,一清一楚的传入白泽的身体,好似呼吸也会同步,心跳声渐渐清晰,已经无法思考了,白泽决定,立即叫醒鬼灯。

白泽猛的坐了起来,取下对方的狼牙棒,扔在一边,手搭在鬼灯的肩膀上,用力将他推开,还….晃了晃,鬼睁开了眼睛,地狱的人都知道,把暴睡型的人强行叫醒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而他们的辅佐官大人,可谓是无不用其极,强行叫醒他的人除了小白之外,就没有不被教训的,就连阎魔大人也不例外。鬼直接站了起来用左手抓住面前人向上举起,右手熟练的寻找狼牙棒。

还好事先把那棒子给扔了,要不然得飞到天国不可。

“恶….恶鬼,你是想….谋杀吗?”白泽不住的扳鬼灯的手,踮着脚尖,想要够着地面。

听见这个声音,鬼的意识清醒了许多,白泽的脸已经有些胀红,鬼松开了手,白泽一个重心不稳,屁股坐在了地上,始作俑者却还一脸无辜的样子!!!白泽有些恼怒,指着鬼灯说道,“你…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我都已经处处退步了,你还到我屋里来 找我事,我告诉你,我神兽也不是好欺负的!”

鬼灯看着白泽的脖子,刚刚弄的红印叠在昨日弄的淤紫上,有些心疼,更有些责备自己,“抱歉,我没想到会是您。”

白泽站了起来,揉了揉脖子,“什么叫做没想到?堂堂辅佐官大人也会梦游到别人家里来?还随便睡在别人的身上?”

“是您自己要求过我和您一起睡的,我希望您还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我向来只和漂亮姐姐一起睡的,男人没可能,你,更没可能!说吧,找我什么事。”白泽看向了另一边,眼神有些躲闪。

鬼的脸上有些悲伤,想要问出口的话也无从提起,虽然知道对方不曾记得,却没想到是忘得如此的,一干二净,“我只是来取药。”

白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实在不想在和鬼灯两个人待在一起,搞不好就会再受一些伤,虽然他不会死,但也还算是怕疼。

鬼向门口走去,捡起狼牙棒,甩在肩上,像是更加坚定了什么,或许答案并不重要,怎么做才更重要,他回头对白泽说了一句,“对了,还要告诉您一句,我还有一场爱恋想与您谈,请您有所觉悟。”

什么嘛,不就是谈恋爱嘛,早说不就好了?至于弄的他满身是伤吗?等等….恶鬼居然想和他谈爱情???他们还能有什么爱情,白泽停在原地,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我会让您想起来的。”鬼拉开了门,自己走了出去,还不忘帮白泽带上门,就算有怎么样的结果,都是不能够存在的,你的愿望,神明会帮你实现。

桃太郎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后院发生过什么,他只知道,从鬼灯大人走出这扇门之后,他看到的两个人,变得不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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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y男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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